天堂的微笑

　　山上的花按顺序开放，新叶青翠，小鸟悄悄地好奇，温柔的风吹过。 　　岁月就是这样，带着我们又来到了一年的清明。 　　清明--这两个字多美啊。 　　看了那个“清”字，一片青草在水的旁边，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那个“明”字，日月映照，使眼前明亮，黑暗和蒙昧退去，大地被光覆盖。 　　清明节是一个春意萌发的热烈季节，它尊敬祖先、寻找根源、怀念、珍惜春天，它带着深深的思念，从遥远的过去走来。。。。。。 　　故乡、故人、故事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跃入眼前，给人一种清明、思念最严肃的仪式感。 　　大众日报的客户端和大众日报的丰收副刊共同发表了主题征集活动“清明节”，向远行的生命赠送礼物，今天再次打开了相遇和离别的命题。 　　在忙碌的日子里，停下脚步，看看天空，看看过去，想想回去的地方吧。 　　应聘条件： 　　不限于文字数，最好有配图和视频。 　　投稿邮件地址： 　　liujun0519@126.com 　　□解永敏 　　人生真正的起点应该是从认识死亡开始的。 　　对我来说，关于死亡的认识来自两个方面，一个很空，一个很具体。 　　空灵是对故乡人的灵魂的敬畏，具体来说是在国境警备战中牺牲的我的名字，不知道战友留给我的微笑。 　　眼前浮现出故乡人对灵魂的敬畏。在国境警备战中牺牲的战友那遥远的微笑，留下了很多模糊的记忆。 　　人生有灵魂吗？这好像是个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 　　以前我自信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关于灵魂最初的疑问是在读了《祝福》之后。 　　鲁迅的《祝福》里有这样的片段：“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极为隐秘地说，‘一个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我很害怕，看着她的眼睛盯着我，脊背也像被芒草蜇了一样……” 　　当时，年龄还小，疑问在思考中一瞬间就过去了。然后，与逝者屡遭遭遇，把“灵魂”两个字的“种子”放在心里，对逝者也有更多的感觉和敬畏。 　　故乡是鲁西北农村，埋葬死者一直是土葬，埋葬时间也多由阴阳先生决定。图简单的话，经常埋葬3天。如果盛大的话，选择5天或7天，大部分选择单日，阴阳是否藏在单日中，似乎人人都说不详，但给予亡者的仪式很讲究。首先为逝者呼唤灵魂，呼魂者必须登上屋顶，用木汤匙敲打簸箕，喊逝者的名字，让其“来家”。后来是出殡，村里的人事先被告知吉日的时候，葬列经过谁的家，谁的家在门前撒草木灰，躺下放鞭炮，从葬列过去的时刻开始，震天动地爆炸，覆盖了葬列的唢呐声。这是对死者最大的敬意，孝子他们拄着拐杖在队伍里哭，谁家的鞭炮又长又响，他们心中有数不尽。 　　爆竹的声音里包含了很多意思，人情的厚度和关系的亲疏似乎都在里面。谁家出殡得的鞭炮最多，那谁家最有面子，否则就看出了死人的人情淡薄。当然，这是事后人们议论的话题，除了农村人穿着衣服吃饭之外，重要的是人情和面子，这似乎也是很多人生活的理由。但是，有一点，即使去世的人在有生之年人情淡薄，人们给他的鞭炮依然响着，只是多而少。震天的鞭炮声也给村里的人带来了快乐，尤其是顽皮的孩子，被烟笼罩着，猫弯着腰冲到谁家门口，用一双鞭炮踢飞，准确地熄灭了火，捞起跑到人群外，鞭炮也变成了他的东西，引起了笑声和谩骂。 　　这样看来，死亡是一种温暖，它不仅包含着悲伤，也包含着快乐。曾经在国境警备战中遇到过牺牲的战友，给我留下的微笑是另一种温暖。在特殊的环境中，那位战友的确让我感到了融合的温暖。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战友的姓是谁。唯一知道的是，他是战友，不是同一部队，而是同一个战场。在那场边防战中，不知有多少死者，能和我“亲密接触”的死者只有那位战友。 　　有一天夜里，我们的炮兵团的阵地指挥所停在了山下。山下有河，河上有桥，我们的位置在桥的末端。当时，天黑得伸手也看不见五指，周围没有灯光，只有轰隆轰隆的炮声和炒豆子的枪声。上司说，这座山上傍晚刚刚结束了战斗，步兵兄弟们在3小时前就恢复了，注意敌人的间谍袭击。因为没能接受作战任务，所以大家按照要求找地方休息了。我拿出背上的铁锹，找个藏身的地方挖了小藏身处的洞，围上军用雨衣睡觉了。 　　战争期间，任何一个阵地都不容易生存。那场边防战响了，我和战友们一直在生死边缘抗争。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大家就手握冲锋枪，保险打开，拧手榴弹的盖子，并拉环状线，放在方便使用的位置。即使闭上眼睛休息，精神上也很紧张，完全没有睡意。但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战斗持续了七、八天八夜，真的很困，周围的枪声和炮声依然在天空下着小雨，但我的梦想并没有被吓倒。 　　醒来时，天空朦胧，直了腰。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懒汉。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枪声，我吃惊地观察着国境线的一切。眼睛一睁开，吓了我一跳。在我睡觉时隐藏的洞穴里的草丛里，和我穿着一样的军服，脖子上的红色领章和帽子的五角星在晨光中闪耀着。 　　看看附近，就知道是我军牺牲的战士。第一次体会到死亡就在身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一点也不感到恐惧。又常常看到他，胸前有一排弹孔，脸也像纸一样白，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竟然微笑着挂在嘴边。于是，我对着牺牲的战友喃喃自语。“谢谢你陪我睡一晚。国境线的敌人逃跑了，请安息吧。” 　　这时，兄弟部队的3人抬着担架，送到后方埋葬。他们告诉我，这个牺牲的战友是步兵中的班长，第一天傍晚在山上发生了激战，被敌人冲死了。那时，没赶上后运，拖了一整晚。他们这样说着，悄悄地喊着号码，肩上扛着盛着那位战友的担架。我不由得向前追了几步，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牺牲的战友脸上的微笑：安详、平静，给人一种生一般温暖的感觉。 　　但是，那时我鼻子痛，想大声哭，差点忘记在战场上了。生如夏花，死如秋叶，平淡绚烂，战场上的死亡也是如此吗？ 　　多年来，那场边防战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是那个战友带我去天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