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乡

　　[美]丹穆若什/文肖一之/译 　　丹穆若什教授的《80本书绕地球一周》不仅重构了世界文学版图，还为人类文化构建了纸上的记忆宫殿。病毒一流行，就在自己的桌子前看书、写字，给天地点上灯，给世间带来希望。 　　第12周的第一天 　　巴西托马斯莫尔“乌托邦” 　　本周，我们横渡太平洋，到达了欧洲人所说的“新世界”。菲利亚·福克从日本乘船前往旧金山，但我们的行程一直持续到他还没有涉足的地方。我们去了南美，跟随着第一个欧洲探险家之一的Amerigo Weespunch（Amerigo Vespucci），现在成为了传说的路线。 　　1499年到1502年在巴西沿海地区探索后，威斯普奇（或以他的名义）出版了自己的探险记录，本名大胆地确定为Mundus Novus。哥伦布10年前意外发现的不是亚洲，而是彻底的“新世界”。1507年，地图学家马蒂恩・华德研究会（Martin Waldseemller）将整个大陆命名为“America”，纪念维斯普奇（译者：America是America，是Amerigo拉丁化后的阴性形式。欧洲的习惯把国家视为女性，所以这里使用阴性的形式）。 　　据年轻的英国律师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说，维斯普奇的乘务员拉斐尔・希斯拉多（Raphael Hythlodaeus）登陆巴西，前往内陆。结果他横穿巴西来到了太平洋沿岸的海岸。于是，他被称为乌托邦。岛上发现了独特的社会。1515年，希斯拉德回到安特卫普，向朋友们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其中有英国客人托马斯•莫尔。摩亚的《乌托邦》（1516）是反映当时头晕的世界版图扩张的第一部主要文学作品，代表了新的世界文学。那时，全世界的人都在一个新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个世界的真正大小是他们父母那一代无法想象的。在流行的想象中，威斯普奇和他一样的探险家们开拓了处女地，在那里衰老了的欧洲的“旧世界”在与新世界的相遇中可以重生。为了能在Young Fan der Straet（Jan van der Straet）的“威斯普奇唤醒美国”（Vespucci Awakening America1589）这幅画上看到。在图片中，宗教和科学武装的威斯普奇（手持十字架，手持六分仪）向顺从的巴西处女搭讪。他立刻想从以她为背景的烧敌大腿的食人族中救出。 　　在关于新世界的初期幻想的基础上，商场的“乌托邦”给世界带来了“乌托邦式”（utopian）的形容词，衍生出了乌托邦小说这一文学类整体。夏尔·傅立叶（Charles Fourier）的“爱欲新世界”（Le noveau monde amoureux1816）的情欲天堂，性别平等，人们可以娶许多丈夫和妻子，甚至“群婚”，社会主义者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的“乌有乡新闻”（News from Nowhere，1890）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黑暗反乌托邦小说《使女的故事》（The Handmaid’s Tale）和《证言》（The Testaments）也属于这一类。当商场构想出社会平等、财产共享、宗教自由的理想社会时，他是否认真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乌托邦在希腊语中是“不存在的地方”的意思，作为摩亚情报源的丝杠（Hythlodaeus）的名字在希腊语中是“胡说八道的人”。著名评论家C.S.刘易斯也提议将“乌托邦”视为梦幻游戏。 　　但是，mall构想的乌托邦是治疗社会疾病的猛药。乌托邦岛的社区主义为英国社会日益严重的不平等现象提供了道路。《乌托邦》这本书的大部分都想象着两个伴生问题的解决方案。一个是贵族--摩亚时代社会的百分之一--夸示消费，二个是养族农民的痛苦贫困。正因为如此，在乌托邦每个人都必须工作，但是一天只工作6个小时，每个人都必须交替参加耕作。从贫困和疲劳中解放出来后，乌托邦人为了喜悦而活着——虽然是理性的喜悦，但依然是喜悦。整个社区的人聚集在巨大的宴会厅，可以享受丰富的宴会和有趣的对谈。乌托邦人喜欢知识，他们也天生擅长学习希腊语，他们的字母和希腊语相似，使我们可以在莫亚构想的这个字母表上看到。 　　音乐在乌托邦也很流行，类似于购物中心的家。商场结婚两次，教两个妻子弹乐器。乌托邦的结婚不仅仅是务实的经济政策决定。未婚男女可以裸体见面，保证婚姻有肉体魅力的基础。 　　既有“不存在的地方”，也有很棒的地方（乌托邦既有希腊语也有eu-topos，很棒的地方），乌托邦是地上天堂，是由被选举的“摄护格兰特”（syphogrants）的官员管理的，是柏拉图式的哲人王的民主化版本。但是，这个新世界社会不是新纪元公社（新纪元公社是指新纪元运动者共同平等生活的公社。新纪元运动始于1970年代，内容被反驳，涉及各种宗教因素和环境主义，减弱组织的序列，强调个人化的灵修）。固定的阶层带来了秩序，每个人都清楚了自己生活中的位置和目的。孩子服从父母，妻子服从丈夫，儿子继承父亲的职业。像商场自己一样。最没有人感兴趣的工作是奴隶完成的。有个奴隶是被判处刑罚的罪犯，其他奴隶--这是惊人的帝国主义幻想--志愿者，他们自发地来到了岛上，比自己的过去在大陆追求了更好的生活。 　　但是蛇好像进了天堂。在这些罪犯被逮捕成为奴隶之前，他们打算做什么？一部分犯罪者毫无疑问是由普通的贪欲驱动的，但莫尔的叙述整体有潜在的趋势，担心分裂势力有可能撕裂这个岛国的另一个问题。不久前，英国爆发了一场长期的玫瑰战争，战争的结果是亨利7世建立了都铎王朝。他是被贪欲所厌恶的君王。但是，他的儿子，1509年17岁即位的亨利8世，能流利地说4种语言，能演奏乐器，热爱书籍和思想，但这位年轻的王能否团结整个王国还为时过早。在欧洲大陆日益激烈的宗教差异的背景下，这个任务将更加困难。新教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强调自由探索和个人道德的自然结果，但对于像商场一样忠实的天主教徒来说，越来越多的新教教派只不过是异端言论和内战的混乱深渊。 　　在乌托邦的宴会厅号令的话，格兰特们确保谁都在视野里。这一点出乎意料地预言了奥威尔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哥哥一直在这本书里监视着你。整个乌托邦都排除了保护格兰特的可能，给他们一个私人派对、策划阴谋和策划舞弊的机会。人们很难在城市和城市之间移动，禁止开设酒吧，岛上没有真正的私人时间和私人空间。即使穆尔主张乌托邦人能以最高的政体生活而感到高兴，也会以后背变冷的理由将无神论者驱逐出去，赶走那些不愿相信死后永生的人（可能是犹太人）。乌托邦人主张，只有害怕死后受到惩罚的人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过上道德的生活。结果，支配了乌托邦理性快乐的社区社会是恐怖的。 　　《乌托邦》出版几年来，朋友恩主亨利8世与罗马断绝关系，创立英国国教的时候，商场自身的恐怖也变成了现实。亨利8世的目的部分是为了和阿拉丁的凯瑟琳（Catherine of Aragon）离婚，迎接自己的恋人安妮·Boleyn（Anne Boleyn），通过将教会的不动产分配给自己宠爱的贵族来更好地控制权力。吓了一跳，mall辞去了自己的最高法官，打算离开宫廷。他在自己的教区教会为自己订了墓碑。碑上的长篇铭文主张，在忠实地服务自己最喜欢的君主几年后，退休后将自己的残年用于研究和祈祷。这个未来的墓碑没有人上当。商场拒绝参加安妮•鲍林的加冕仪式，亨利8世拒绝承认英国主教的身份。他的名声太高了，不能一声不响地避开。商场被逮捕，多次被问讯。当一个审问他的人瞒着他说不出反叛的言论时，他被指控为伪证罪。 　　乌托邦离英国不远了。尽管他侍奉了王20年，莫亚还是在1535年7月被斩首。和乌托邦人不同，商场死后不要害怕等着自己是什么，登上刑台的时候也会和死刑犯开玩笑（“我拜托你了，军官先生，请把我安全地送过来。我怎么下车，到时候请让我自己想想办法。”）。 　　虽然摩亚的墓碑上有一个政治暗示，让国王的间谍看到，但铭文的结尾却落在了更私人的话题上，提到了被埋葬在他身边的女性们。妻子乔恩在莫亚生了4个孩子后，23岁去世，还有第二个妻子爱丽丝。莫亚在乔安死后不到一个月就和她结婚了。耶稣宣布天堂不结婚，摩亚却不愿意。正如铭文最后一段所揭示的那样，像傅立叶那样的空想自由至上主义者也可能赞成莫尔的这句话。 　　睡在这里的是我托马斯・商业中心的爱妻乔恩，我自己和妻子安丽斯也打算葬在这个坟墓里。乔恩和我结了缘，我年轻的时候为我生了三女一男，安丽斯珍惜我前妻生的孩子（这是后母中少有的美德），谁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是。虽然琼和我过着幸福的生活，但爱丽丝现在和我幸福地生活着，很难决定她是亡妻还是现妻，以及她比我更亲密。正如命运和宗教所允许的那样，我们3人能够舒适地结婚共同生活。但是，我拜托神，这个墓和天堂可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死可以给我们活着期间得不到的东西。 　　和爱丽丝和乔恩一起，商场死了之后终于踏上了乌托邦的海岸。 　　责任编辑：郑诗亮 　　校对：张亮